Cocteau Twins – Orange Appl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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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在大學時期透過室友介紹開始聽Cocteau Twins的音樂,而我的室友是透過別人的介紹而認識Cocteau Twins的。我的室友那時很沈溺王菲,而王菲和Cocteau Twins的關係很多人是知道的。
我和室友都沒有很認真地聽Cocteau Twins,至少我不記得那時我們記得過任何一首Cocteau Twins的歌名。
如果你願意打開心房,Cocteau Twins的音樂有輕而易舉竄入你心房內的靈魂的力量。但唸大學的我恐怕還嫌年輕了一些,眼睛還渴望太多畫面,耳朵還祈求各種話語,心情還太容易接收任何感受,靈魂還太開放卻容不下需要獨處時專心聆聽的聲音。

有一段時期,我一個人在新加坡展開一年半的工作生涯。有好多朋友都在新加坡工作,我曾經以為會不期而遇地看見某一個熟悉的背影,讓他們親切地拍拍我的,讓我殷切地拍拍他們的,彼此的肩膀,來一段浮生中偷來的三分鐘的寒暄。
一次也沒有。

新加坡是一間款備饗宴的豪宅,許多賓客同時聚在一起,我忙碌地從一個個人群中走開,感覺到人與人之間近在咫尺的陌生的溫度,體會到無法形容的華麗且喧鬧的孤獨。

我想,環境與心境,終於讓我走到了一個最合適開始真正欣賞Cocteau Twins的音樂的境界。

我是被動詞化的Apple捉著眼球,並且很快就被這首「Orange Appled」爽朗的夢幻前奏吸引的。我喜歡在上下班的路程不斷重複這首歌,想像巴士上的車窗像一副電影鏡頭,快速地移動著,持續捕抓新加坡乾淨有序的街景。就像反覆看了同一部電影無數次之後,我開始像一個背包客,隨著心情下車,步行到陌生的車站,搭乘不知道會開往哪裡的下一班車。覺得渴了餓了,走下一站自己不知道的地方,找尋一處自己沒有去過的小販中心,和陌生的人同桌吃吃喝喝。他們知道什麼是背包客,但沒人會介意背包客是誰,有時候他們會與我展開對話,做背包客的三分鐘的朋友,寒暄一些背包客回到家很快就會忘記的話題⋯⋯

就這樣,一天天經過一個又一個的驛站,背包客很快就結束新加坡一年半的生活,在倫敦展開另一段旅程。

這歌名意味著什麼?Elizabeth Fraser在不足三分鐘的曲長裡唱的到底是不是大家想的那樣?誰也不知道。

就這樣,一聽就過了八年。

崔健 – 花房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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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花房」通常是指敞開或半敞開結構、為花提供遮陰避雨的房子。

這首歌很簡單。越簡單的東西,通常越有永恆的魅力。

我在唸小學第一次聽到這首歌,還不會彈吉他;有了人生第一把吉他,開始像小孩啞啞學語,笨挫地按照歌本的G,Am7,D,C和弦彈奏時,已經唸到中學。那是一切還屬於渾沌的啟智年代,什麼都囫圇吞棗。去到大學時期挑三選四,現在回看,好像什麼都做不好,還不如專心一致;出了社會,一晃就是十多年,把太多事情越搞越複雜,反而不清楚什麼才是什麼。

現在回看,才發現這首歌簡單不得了:就是兩個一樣的verse和一個chorus,重複三遍。編曲方面,以俊氣的吉他刷過一場,托出一個靦腆的鍵盤。把情緒引出來,又來一段畫龍點睛的薩克斯風。把手腳湊齊之後,再來個快意的貝斯,帶到結尾。是真正去一分算少,添一分算多,到了混然天成的爽快。

那段開場的吉他刷弦,我練了無數次。在吉他練得最好的時期,我怎麼彈唱,還是覺得少了什麼;現在手指僵硬了,刷一段就要停一段,老是搭不起來,更別說跟著唱了。這首歌就這樣,一直從小學聽到現在,不知不覺就過了二十幾年。

小時候,我曾經幼稚地以為這是崔健唯一的浪漫的情歌,然後又天真地以為這是崔健最委婉的訴求。現在,我總算踏入尷尬的中年,暗以為一切都不再重要,心情去到哪裡,人就應該走到哪裡。

我要讓這首歌陪伴我,簡單的人生不會有盡頭,會一直到永遠。